【KangNam】안녕
姜胜允X南太铉 短篇 HE
01
寒冬深夜的首尔街头，姜胜允提着LOTTE的购物袋，站在南太铉身前打车。
他幻想过无数种关于重逢的场景，惊喜，感慨或是尴尬的。却没想到在宿舍附近的超市门口，潦草又平淡的再见。
口罩遮住了大部分表情，只剩下垂的八字眉尾和泛青的眼眶，南太铉扫过他的眼神淡淡的，好像一点不感到意外。
‘买的东西太多了，你替我拎回去吧。’
姜胜允想了解他近况如何，想问他的工作室是否顺利，想知道他有没有乖乖的吃药，想质问他为什么没给自己打过一通电话。这些纷杂的情绪和汹涌的想法，在南太铉泛红的眼圈里统统湮没。最后只是木讷地点头，接过他手里并没有什么重量的袋子。
他无法拒绝这个人，每件事，每一次都是。
02
两人中间隔着一包食物的距离，姜胜允透过后视镜偷偷瞄他，意料之中的被逮个正着。南太铉的眼神清冷，却又带着种莫名的强势。
‘不要总是黑色。’扫过他过分厚重的羽绒服：‘你穿橙色也很好看。’
气氛稍稍放松了些，姜胜允眼神飘忽闪躲，用重重的鼻音‘恩’了一声，缓两秒接着说：‘我是感冒了。’
南太铉盯着他微红的鼻翼，说，哦。
手机铃声在这时响起，电话另一端是金振宇，问他怎么还没回宿舍，姜胜允不自觉的咳嗽，手指蹭蹭鼻子，小声说哥，朋友帮我庆祝生日呢。
那玩的开心点哦，金振宇挂了电话。
姜胜允对上南太铉探寻的视线，像是做了坏事被当场抓住的小孩。他不敢在成员面前提到南太铉，更不敢在南太铉面前带出其他成员。于是接着咳嗽两声，慌乱地转身望向窗外。
他突然想起去年夏天，南太铉从宿舍离开的时候。金振宇把他的行李箱推到门口，压着哭腔说，我们忙内啊，一定要好好的。
所有伤口都丢给时间愈合，只要小心着别去撕扯。
03
偏僻的街道和老旧的小区，电梯内灯光明暗闪烁，狭窄而显得拥挤的走廊，纤细泛着淡青脉络的手指，冰冷密码锁的提示音，明亮整洁的客厅，和未来及消散的油漆味道。
南太铉倚着沙发把手，示意他把东西放在橱柜上，转过身打开冰箱，扫过一圈碳酸饮料又合上，从旁边的储物柜上拿起两瓶Toreta，隔空丢过去一瓶。
姜胜允的视线由着贴满外卖积分卡的冰箱门，移到他滚动的喉结和微昂的下巴轮廓。屋内地暖很足，白色外套半挂在他身上，合身的黑色毛衣显得他更为纤瘦。
‘好好吃饭，别总定外卖。’姜胜允是个话唠，在南太铉面前总是更明显，忍不住想要关心他，体贴他，即使往往，收不到什么回应。
南太铉把剩了三分之二的饮料瓶搁回原处，随意拢一把头发，起身走到橱柜前，略显粗暴的扯着购物袋底端，把里面的食材哗啦啦全倒了出来。
‘偶尔也会做饭。’南太铉用拇指和食指，捏起一包裙带菜，凑近些闻了闻，皱着眉又放下。
‘...心情好的时候。’
04
南太铉不会料理，所有成员都知道。
即使大家一起海边烧烤，忙内也是捧着紫苏叶等包肉的那个。最多最多在李胜勋gag时打断，说看着些，别烤糊了。
金振宇宠着他，李胜勋惯着他，宋闵浩让着他，即使被抢光盘子里的和牛，姜胜允也会拍手称赞。黄油烤肉，我们太铉是个美食家哦。
美食家现在正握着刀，对着块猪肉不知道怎么下手，末了还是抬头，语气带着些抱怨的：
‘呀，姜胜允，帮帮我。’
我也不会整啊，姜胜允挺委屈，却还是站到厨台边，小心翼翼地接过刀。听拿起手机的南太铉，照着Google读菜谱。
‘切成肉沫。’ ‘肉沫有多大？’ ‘比块小一点吧。’
‘酱油适量。’ ‘适量？’ ‘...放五勺好了。’
‘太铉，碗在哪里？’ ‘好好做，不要总问我...我不知道。’
05
他们曾经很多次这样一起吃饭，练习室时期的食堂，空白期定的外卖，休息室里仓促的盒饭，和异国他乡分享的那碗拉面。
‘在成员里，我和太铉最亲了。’姜胜允对着镜头说过。
他们有着相似的经历与家庭环境，对音乐同样执着苛刻的追求。南太铉会因为一个颤音在录音棚吊他整个通宵，也会在成员喊‘Guess who is back’时充当低音满足他的小癖好。
但相似就是不同。如果把姜胜允比作活泼机敏的大麦町犬，那南太铉应该是纤细优雅又高冷的波斯猫。
波斯猫更倾向于安静的待着，而姜胜允希望二十四小时有人有话可聊。两人赶行程时经常睡一间房，南太铉通常对于他的碎碎念完全忽略，对他说过最多最长的话，也仅局限于...
‘洗澡，不然别上我的床。’
06
南太铉抿了一勺海带汤，随即皱着脸，捞过放在一旁的饮料胡乱地灌。姜胜允也尝了尝，味道像液态的盐巴，确实，真的，太咸了。
姜胜允拿勺子的姿势很可爱，像刚断流食的小孩，塞一口速食饭进嘴巴里，用舌头舔掉嘴边的米粒，语气竭力的真挚所以显得浮夸。
‘好吃。’他说。
‘那就多吃点。’南太铉把自己的那份推过去，声带也许被盐分腐蚀，竟然有些无法遏制的颤抖：
‘...生日快乐。’
姜胜允受不了眼泪，尤其是他的。哪怕只是皱皱鼻子，就算他揉眼睛装作是进了灰尘。
即使完全是装的，像隐藏摄像机里骗自己去结账，他也会慌乱的丢掉所有火气，蔫蔫坐下，釜山方言忍不住的往外冒，怎么了，为什么啊？
他是应该生气的，和之前几次一样。为什么要把演技用在没用的地方，为什么要抛下他们自己走掉，为什么在两人背对着装作距离够远时，自作主张地喊住他，喂，生日快乐，你穿橙色很好看。
姜胜允喝完所有海带汤，咸涩的味道蔓延开，从舌头到胃几乎全部麻痹。他放下汤勺，伸手去拿桌上的饮料，却被南太铉一把按住。
南太铉从椅子上站起来，手肘撑着餐桌，俯身越过去，吻他。
07
清爽果汁味的吻，和浓酱油的味道混合，南太铉含着他的下唇，用舌尖舔舐，轻轻的啃咬，在他急躁地想要加深之前，后退着躲开。
他是真的哭了，带着未干的泪痕，蒙着水雾的眼睛和刻意憋气泛红的脸。姜胜允连忙绕过餐桌，凑到他身前去揉他的脑袋，用指腹反复抚摩他的眼角。
‘...不要哭，为什么啊？’
你离开了宿舍，离开了公司，离开了我。你想要做音乐，你有了自己的工作室。你是被成全的那一个，你为什么难过呢？
最没有信心的是哭戏，进《演员学校》之前他说过。因为八字眉和下垂的眼角，再难过表情也像是做gag。南太铉努力试图憋回眼泪，皱成一团的五官果然显得更加好笑。
‘因为你。’对于姜胜允的问题，他通常只有直白和忽略两种态度。
‘我在追求这样的生活，但又讨厌没有你。’南太铉用力盯着模糊视线中，灯光折射下似乎发亮的，姜胜允的眼睛。
‘...想要自己，也想要姜胜允，很自私，对吧？’
08
在姜胜允记忆里，南太铉越来越少哭了。
《WIN》时期因为唱不好歌，肆无忌惮的掉眼泪，《Winner TV》里会装模作样地骗他，《半月朋友》结束后，抱着河律红了眼眶。但在回归专辑成绩惨烈，各方面压力堆到创作人身上时，只是面无表情地放下手机，问冰箱贴纸够不够换份什锦寿司。
那段时间对于每个成员来说，都并不好熬。因为他表现的若无其事，大家只能装作同样若无其事，不约而同地避开相关的话题。连安慰的程序都被刻意的省略。
到底是什么时候，情况开始向无法控制的方向恶化了呢？可能是夭折的《演员学校》，好评寥寥的《吞噬月亮》，又或许是被退回的几百首DEMO。
正巧他和宋闵浩参加中韩合作的节目，北京首尔来回跑，空闲时间不是背中文歌词，就是抱着手机和于湉cue舞台细节。
有次两人分着耳机，听《不能说的秘密》，南太铉突然从他怀里抬头，说。
‘我想出solo。’
‘恩，以后都会有的。’姜胜允这样回答。
09
南太铉开始失去胃口，起初借口说自己不饿，后来干脆蜷在被子里，装作听不到李胜勋喊他。
姜胜允以为问题是次长的手艺，偷偷带他坐KTX去釜山吃猪肉汤饭，盯着他塞下一大口韭菜，然后跑到卫生间，一点不剩的全吐了出来。
晚上两人睡在家里，南太铉穿着他的睡衣，翻厚厚的一沓相册，姜胜允把二十年做过的蠢事，不放过任何细节的说给他听。
要逗他笑，因为很久没让他开心，因为他笑起来特别好看。姜胜允差点以为所有不安都只是虚惊一场，直到后半夜想去上厕所，起身却看到南太铉坐在窗台边。
‘忘了带药。’他说。
姜胜允用冷水胡乱抹了把脸，翻出高中时用的吉他，故作轻松地把他拉回床上，说，我唱摇篮曲给你听吧。
‘...Take this sinking boat，and point home. We still got time...’
姜胜允每次唱这首歌，都觉得自己还是《Highkick》里，末班车上哄水晶睡觉的痴心少年。
他的水晶躺在他腿边，紧闭着眼睛，睫毛微微颤动。
‘...真的没有办法忍受了。’他说：‘即使你们会怪我，让我任性最后一次。反正我总是这样。...对不起。’
10
‘可以。’姜胜允紧紧地抱住他，努力又可怜的试图把体温传染过去。
‘只要你想要，我就是你的。你可以离开，我会永远等你，只要你还愿意回来。你知道我爱你，所以你有任性的资格，有伤害我的权利，有无限被原谅的机会，和出尔反尔的要求去后悔。’
‘我不后悔离开。’南太铉把脑袋埋进他的肩窝里，说话声音闷闷的。
‘...后悔的是离开你。我真是自私又自大的讨厌鬼，以为自己什么都可以做到，以为能够装作没情没义，以为会很好的忘记。’
‘但我还是忍不住想你，看你的综艺，担心你生病，为你的直播下乱七八糟的软件。甚至控制不住去找你，从中午等到晚上。我告诉自己，如果你走那一条路的话，就要祝你生日快乐，做海带汤给你，向你承认全部的错误，告诉你我在慢慢变好。’
‘海带汤是我做的。’ 姜胜允伸手去揉他的脸。
‘没有任何不对，我的能力不足，没有保护好你。你确实什么都可以做到，因为你是南太铉。你是我的南太铉。’
‘但你必须满足我的生日愿望。’ 姜胜允对上他蒙着水雾泛红的眼睛。
‘...明年这个时候，海带汤你少放一点盐。’
*00*
‘胜允开了住房预购存折。’ 李胜勋在V直播里说。
‘以后要和你住在一起。’ 姜胜允抱着南太铉，温柔又认真地给他吹头发：‘ 这里房间不向阳，我想给你一个家。’
‘...还是黑色最好，如果不是要回归，真不想做造型。’
‘闵浩从美发店出来抱怨了很久，说是感觉三十岁就会变成秃子。新专辑里振宇哥的部分很多，他最近都特别努力。次长现在不怎么做饭了，我们都是买着吃。’
‘吹风机太吵了。’ 南太铉打断他：‘关掉。宋pabo什么？我一个字都没有听清。’
有关过去和现在，他们可以不再回避。
至于未来，winner和南太铉，一定，一定，一定走花路吧。
END.
*胜允妮的摇篮曲是《Falling Slowly》，他在《短腿的反击》和《Winner TV》里都有唱过，很美的一首歌。
*看到胜允妮的新造型，居然真的染头发了kkk，我这也算预言了吧？(骄傲face。
那就再来一句，winner这次回归一定会刷爆各大榜单完全大发~
一起做奇迹的创造者和见证者吧。(认真ing。
【17/2/26
评论(17)